首頁 同人催眠麥克風 催麥同人-簓盧《森林、紫色羽毛、和你》(8)(奇幻AU)(完)

催麥同人-簓盧《森林、紫色羽毛、和你》(8)(奇幻AU)(完)

by 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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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又過了好幾天。
簓不怎麼記得了。

賢者窩在森林的某棵樹幹下方休息,法杖倚著他的肩膀,身旁是搭建起的球形防護罩。
微風寧靜又吵鬧地拂過他的臉龐,土壤上的雜草和頭頂上方的樹葉搖晃著,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響。
簓緩緩抬頭,樹林圍出的中心有著一方湖,清澈的湖直通往清澈的藍天,瞇起的雙眼盯著天空,草綠色髮絲隨風晃動。

 

伯爵把施展束縛魔法的魔法師變成了紫色貓頭鷹。
當天,在簓終於自衝擊中回過神來,隨著獲得自由的貓頭鷹群安全地降落至森林某處後,這是他發現的第一件事。
「你是⋯⋯人類⋯⋯?」
那隻被伯爵綁在身邊的紫色貓頭鷹是個人類。

賢者歪著頭盯了對方好一陣,接著便著手開始翻閱魔法書、查詢破解魔法的解藥。
想問的事情像山一樣多,但那些又似乎又都不重要了。
被變成貓頭鷹的魔法師悲慘又哀怨,他抱怨著伯爵如何威脅他、在他做了所有事情後卻被對方下了藥等等。
簓沒有回應,他查閱著魔法書,乾脆假裝自己聽不懂貓頭鷹的語言。

腦子高速轉動時,人類能做的事通常有限,因為總是思考著策略與效率。
相反的,腦子一片空白時,反倒能使人馬不停蹄地嘗試各種失敗,最終完成任務。

於是,不到幾天的時間,簓便配調好了解藥,並在對方承諾要給出多少豐厚的錢財時,以淺淺的微笑拒絕。
待兩人回到城內,魔法師憤恨地抱怨著,要將伯爵的罪行向上稟報,隨後卻訝異地發覺伯爵早已被繩之以法,訂立罪行。
城內上上下下的人們齊聲歡迎魔法師和賢者的回歸,一下子整個城鎮熱鬧了起來。

但怎麼著呢?
簓可是記得,自己就像是謠言裡面說的,「奪走」了大部分人的貓頭鷹呀。以這樣幽默的方式將謠言兌換成了「預言」,要是平時的簓,大概會像是發覺世紀優秀的搞笑段子,放在心底自我誇耀個好幾天。
可結果,他怎麼也雀躍不起來。

 

我到底,在做些什麼啊。
簓盯著天空發呆,放空了幾日的腦子像生鏽的齒輪,緩慢運轉著,他甚至能夠聽見嘰咿嘰咿的金屬摩擦聲。
那座城堡裡面已經沒有束縛魔法了。
所以,從一開始就不對了嗎?
紫色羽毛的主人不是盧笙?出現在空地的綠色光點是被變成貓頭鷹的魔法師?
既然是被伯爵下藥,又為什麼羽毛會掉在森林⋯⋯?
算了。

至少可以確定盧笙沒有被抓走,僅僅是這樣就好了。
簓盤坐著的雙腿一歪,整個身子向側邊倒去。
厚重的衣服包裹著他的身軀,外頭的氣溫降了一些,像是午後雷陣雨後的大地、又像即將迎來下一個季節。
草地混著泥土清新的氣味竄入鼻腔,他將注意力放在呼吸上頭。
時間安靜地流動,傾身倒入的雜草隨風搖晃,賢者瞇起的雙眼放鬆下來。
接著,再次微微睜開,向身後的樹幹瞪去。

「噢,被發現啦?」
黑色墨鏡落在生著疤痕的臉龐,那人手中握著刻上複雜金屬紋路的金色法杖,另一手提起黑色帽子的帽沿,身上披著較賢者的外袍大上一號的黑色毛皮大衣,一臉悠哉地探出頭來。

簓一眼便看出對方並非等閒之輩,看上去不像是貴族,之前也從未在城中見過。
但那一身透露出的氣息,不論是物理或是魔法,觀察的結論告訴他,若真打起來,即使能贏,也是斷手斷腿的險勝。
他嘆了口氣,將瞪視的視線移開,緩緩坐起身。

「大叔,你是誰啊?」
「那聽起來⋯⋯並不是一個正確的問題呢,白膠木簓同學。」
「⋯⋯找我有什麼事嗎?」
男人滿意地給出笑容,看上去獲得了正確的問句。
「明天同一個時間,也過來這裡吧,有重要的東西要讓你看看。」
「重要的東西⋯⋯?現在不行嗎⋯⋯啊、喂!」

沒能來得及阻止或拒絕,男人早已單手將披在肩上的大衣重新掛在肩頭,揮了揮手,踏著悠哉的步伐離去。
留下一臉困惑的簓呆坐在原地。
「什麼啊⋯⋯奇怪的大叔⋯⋯」

要逃走嗎?
不過,對方看上去沒什麼敵意的樣子,而且他說重要的東西⋯⋯?
簓伸出手,手心向上砰地一聲召喚出魔法書,書籍自動翻頁,最終停在尋找位置的魔法。
上頭躺著一根紫色羽毛,是那天他在森林中撿到的。
所有事實的推論,都指向了那根羽毛並非他所找尋的鳥人,即使如此,他依舊沒有丟掉羽毛。
原因,或許賢者本人也不曉得。

 

他在附近找了幾根樹枝和落在地上的淺色果實,塗上發光藥水,搗搗鼓鼓地在大樹上掛了好幾個淺色裝飾。到了夜裡,整棵大樹就像為了慶祝某種節日而掛滿了燈泡,閃閃爍爍地發著光。
「啊⋯⋯本來只是想做記號的⋯⋯似乎弄得太多了⋯⋯」
望著自己的傑作,簓騷了搔臉頰,心中默默忖度,等再次見到那位奇怪大叔後就把果實收起來吧。
他再三確認後,才一臉滿意地走入森林。

他很久沒有回「家」了,準確一點來說,是城牆內的那間小木屋。
城內的傳聞依舊風風雨雨,雖然事情算是結束了,伯爵被抓,森林中的貓頭鷹們也沒事了,但簓暫時不想回去,不論是以普通人、或是以「賢者」的身份。他在某個深夜安安靜靜地潛入房間,將有用的東西整理成了能夠隨身攜帶的小包,之後幾日便定居在森林,持續到現在。
餓了就吃森林的可食用果子,渴了就喝湖水,這些對於長期旅居在外的他壓根不算難題。

約定的時間,因為沒有能夠準確計算的工具,簓只得望著天空刺眼的太陽估算。
呃⋯⋯正上方是中午,所以到了那邊的話⋯⋯兩點?不對,還有季節的問題⋯⋯
對著太陽和城鎮的方向試圖比劃了幾次,在森林中晃蕩的簓,最後半放棄地決定乾脆去湖邊等人。

他深了個大大的懶腰,午後斜陽靜靜地照著整片森林,陽光穿透葉片,在腳底下的土壤間曬成一片密密麻麻的樹影。
中午不再是頂著火燒的烈日行走,賢者走過一棵棵大樹,沾上泥土的短靴落在細碎的光影間。

夏天要過去了。

一個念頭,像滴入清澈水杯中的墨漬,不斷擴大、再擴大。
夏季的夜晚,大雨、治療、混亂中的相遇。
夏季的午後,夕陽、翱翔、伊卡洛斯的警告。
夏季的夜晚,樹洞、尋覓、褪去偽裝的魔法師。
夏季的午後,舞台、演說、通往天空的螺旋階梯。
有趣。
失去。

不對,失去的不是有趣。
不僅僅是「有趣」。
那是——

樹林盡頭的陽光淅瀝嘩啦地灑下,簓握著法杖的手收緊了些,失去遮蔭的光芒刺入視線,他下意識伸手遮擋。
一道有別於自己影子的黑影迅速掠過空中。
簓愣了愣,踩踏的步伐在距離湖面不遠處停了下來,他放下充當遮蔽的手,抬起頭。
安靜的風吹得整座樹林沙沙作響。

他聽見拍翅膀的聲音。
巨大鳥類拍動翅膀的聲音。

時間,像是倒流回那些日子。
同樣的夏日、同樣的午後,或許,同樣的下午四點鐘,一隻貓頭鷹出現在他的視線內。
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深淺不一的紫色羽毛,魚鱗般覆蓋著小小的身軀,呼嘯著切開寧靜的風。
紅色的眼瞳。
貓頭鷹拍了幾下翅膀,矮小的身子像是一瞬間被施了魔法,忽地化身為巨大的鳥人。
一身潔白的上衣,鼻梁上掛著圓框眼鏡。

那道視線投了過來,原先疑惑的表情在一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帶著驚喜展開的笑顏,那人興高采烈地揮起雙翅。

「簓!」
「我回來啦!」

 

——是渴望能夠一生待在身邊的存在,硬生生從自己生命中脫離的空虛。

一道圓弧滑落臉龐。

簓的法杖摔到了地上,柔軟的泥土咚地接住了它。
他張開口,卻不曉得該呼吸還是說話,好不容易,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艱難地自唇齒間吐出某個他以為會遺失一輩子的發音。

「盧⋯⋯笙⋯⋯?」

那道身影揮完手,又拍了幾下翅膀,輕鬆地將身子騰空,一眨眼的時間便來到簓面前。
鳥人伸長爪子,豪邁地降落、著地,紫色頭髮和白上衣被風吹得凌亂不堪。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再次開口,於簓而言就像爆炸式的資訊量灌入腦中。

「抱歉呀,沒想到處理花了一點時間,本來以為幾天就能回來了⋯⋯簓?」
那人睜著紅色大眼,盯著愣在原地的簓,歪了歪頭,有些疑惑地湊上前。「簓?沒事吧?你⋯⋯你在哭?咦?」
「盧笙⋯⋯」
「你受傷了嗎?怎麼了?傷在哪?快讓我看⋯⋯!」

高了一截的盧笙被扯了過去。
一棵草綠色的頭埋進了肩窩。
他的衣服被一雙細瘦的手臂緊緊扯住,手指陷進柔軟的布料中,緊抓的力道像是要將白衣撕碎,簓緊緊抱著他,彷彿不這麼做,下一秒他就會自空氣中消失。
盧笙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雙翅落到了簓的身子,柔軟的羽毛輕輕拍撫著對方的背。
事實上,距離他離開也不過隔了十多天,對方如此激烈的反應令他有些困惑,但現下似乎不是吐槽的好時機。

「好,好,沒事了,不哭不哭。」
「盧笙⋯⋯盧笙是笨蛋⋯⋯」
「什麼也不說就離開,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回來,這算什麼啊⋯⋯」
「啊?我、我有⋯⋯我不是⋯⋯咦?」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嗎⋯⋯」
「還以為你被抓走了,結果把城堡裡被抓的貓頭鷹都救出來了,現在沒地方住了啦⋯⋯」
「你、你說什麼!我⋯⋯」

被帶著哭腔指責的盧笙一頭霧水。
而對方那副緊張又慌張的表情,反倒惹得原本想藉由誇大事實開開玩笑的白膠木簓一陣說不上的懷念,自胸口暴漲而出的情緒、以及溢出眼眶的淚水更加無法收拾,只好又整個人埋回盧笙懷中,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沒辦法,他實在太想他了。
他怎麼能。
他怎麼能用一句「我回來了」就打發掉他?
但是他的確回來了,他回來了。
盧笙回到他身邊了。

簓將自己的頭壓得更深,他咬緊牙,渾身顫抖,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真丟臉,竟然開心到哭了,這算什麼啊。

盧笙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又收了回去,見著如此脆弱的簓,一陣說不上的心疼竄上胸口。
到底發生什麼了?

柔和的嗓音和安慰安撫著簓的情緒,柔軟的羽毛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青綠色髮絲上頭。
緊緊抱著盧笙的氣力漸漸放鬆下來,像被馴服的小動物。

待簓的情緒終於緩和下來,盧笙才開口詢問。
「簓⋯⋯你聽我說。」
「你遇見了一個戴著黑色眼鏡、穿著毛皮大衣的大叔嗎?」
「一位臉上有傷疤的大叔,有點⋯⋯奇怪?」
埋在身側的草綠色髮絲上下晃動,點了點頭。
「那,他跟你說了什麼?」

「⋯⋯啊。」

簓一下子抬起頭來,正好對上盧笙放大一號的漂亮臉蛋,尚未恢復過來的腦袋發出過載的哀嚎。
他隨意用袖子擦了擦臉,終於離開盧笙的身子,隔著一座湖,往那棵被自己掛上許多果實的樹木望去。
樹下站著一道身影,是昨天和他有約的人。

「那傢伙⋯⋯」盧笙皺起眉,眼底瞬間充斥著敵意。
「盧笙?怎麼⋯⋯哇啊!」
賢者細瘦的身軀被迅速起飛的鳥人提肩抓起。
看似粗暴隨意,實則穩妥地緊扣。
就像他陪著他練習飛翔那天。

 

「喂你!」
「喔——喔,時機算得正好不是嗎?」
「啊?咦?什麼什麼?什麼意思?」
被安全放下後,剛恢復狀態的簓,視線在盧笙和披著毛皮大衣的男人臉上來回看著。

望著盧笙有些憤怒的表情,男人聳了聳肩。
「別生氣嘛,多虧了大叔我巧妙的安排,賢者大人可是完美地解決了事件啊。」
「也就是說,你這傢伙什麼也沒說是嗎?」
「嗯——」男人的視線轉到了完全被蒙在鼓裡的簓身上。「嘛,可以這麼說吧。」

盧笙眉頭深鎖,眼底的敵意少了些,但仍舊擺著肉眼可見的不信任。
他回過頭,望著一臉擔心的簓,有些欲言又止。「所以你才⋯⋯唉。」
最後嘆了口氣,猶豫了幾秒,才重新開口。

盧笙回家鄉去了。
在和簓吵完架,沉澱了一天後,他忽然收到了家書。
鳥人的家鄉在遙遠的北方國度,僅僅是來回一趟的距離也要飛上兩、三天,再加上不曉得要處理的事情是什麼,粗略估計最少也需要花上四到五天。然而,依簓的個性,絕對再過幾天就會跑進森林,但既然都收到家書了,也不能裝作沒看到地拖延。
況且,當初說了「這幾天都不要再來了」的也是自己⋯⋯又怎麼能擅自預設對方會在短時間內回來呢?

『怎麼?你看起來相當煩惱啊?』
『那封信,是準備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就在煩惱當下,他遇見了披著毛皮大衣的男人,從沒在森林中見過,看上去亦不似普通貴族的裝扮。對方一眼便看出他手中的不是普通的信,並隨口提起平時和盧笙走在一塊的賢者這兩天在城內看上去狀況不大好,若有急事必須離開,他很樂意當傳話筒。
雖然對於這位來路不明的男人感到懷疑,但對方驚人的洞察力和正好認識簓這兩點,對於說服正在煩惱上頭的盧笙已經擁有足夠的條件。

「就是這樣。」男人隨性地擺了擺手,不知何時已經席地而坐。
「『就是這樣』個頭!結果咱從頭到尾啥都不知道啊?」聽完盧笙的解釋,簓雙手叉腰,不滿地反駁。
「如果我老實地告訴你,簓同學就不會去解決貓頭鷹獵殺事件了吧?」墨鏡下的視線從下方掃上來。
「呃⋯⋯」被戳破的簓啞口無言,他戰戰兢兢地望向一旁盯著自己的盧笙。「唔⋯⋯嗯。」
「就算是這樣,」盧笙的語氣依舊充滿著不信任。「讓簓去解決事件,對你有什麼好處?」

「問題變多了呢,小貓頭鷹,明明剛開始什麼都不問就信任了我。」
被點出的盧笙咬緊牙,視線瞥向一旁。男人笑了幾聲,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我叫做零,你們可以把我當作皇家顧問。」
「我被委託解決最近很流行的獵殺貓頭鷹事件。」
「結果意外地發現搞事的是皇家自己人,還發現他很討厭這邊這位賢者大人。」
「所以,就花了點心思安排了一場小小的表演。」

簓的思緒慢吞吞地運轉起來。
如果他先前所困惑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自稱「零」的大叔造成的,確實說得通。
「你說,有重要的東西要讓我看⋯⋯」
「嗯——」零再次露出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怎麼?不夠重要嗎?」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會在今天回來了?」盧笙的視線緊抓著對方。
「不,只是運氣好猜中了而已。」
男人聳了聳肩,瞇起一隻眼睛,擠了個詭異的媚眼,隨後摸了摸毛皮外套的口袋,拿出了某樣東西。「來,簓同學。」

見對方伸出手,簓沒多想便伸手接過。
那是一只手掌大小的金屬圓盤,兩圈明顯的圓相互交疊。「這是⋯⋯?」
「我會在這裡再待一陣子,之後會離開。」
零拉起外套,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這個是聯絡用的,遇上了什麼麻煩可以用這個聯絡我。」一面說著,手指覆上圓盤,金屬圈亮起光芒,向上投影出零的面龐,與真實的零做著相同的動作和表情。
「就當作是替我工作的報酬。還有,不小心傷害了你,我很抱歉。」

見簓將投影滅去的圓盤握在手中,男人再次揮了揮手,向森林另一頭走去。
「那就這樣,不打擾二位了。」

「⋯⋯走掉了,果然是奇怪的大叔。」
賢者瞇著眼,愣愣地站在原地。「嗯?盧笙?怎麼了嗎?」隨後注意到一旁似乎正思考著事情的夥伴。

「啊、嗯,沒事⋯⋯」
忽然被叫到的盧笙嚇了一跳,一面否認,卻又明顯正考慮著什麼。「呃⋯⋯簓。」
「嗯?」
「簓接下來還會繼續待在這裡嗎?」
「呀⋯⋯不啊,住的地方沒有了的話很困擾的,大概這幾天就會離開了吧。」
說到底,繼續留在這裡的原因本來就⋯⋯

「那麼,帶上我一起走吧。」
「⋯⋯啊?」

簓以為自己聽錯了。
或許,在與盧笙重逢後,他就一直在煩惱。沒想到在他開口前,對方先給出了答案。
包括接下來從盧笙口中聽見的,都讓簓以為自己在做著太過美好的夢。
一切看似不切實際,卻又像是早已寫好的劇本那樣理所當然。

「簓之前提到過吧?契約的事。」
「我⋯⋯回家鄉的時候順帶問了長老。」
「因、因為我們這種品種很稀有,做這種事要經過同意的⋯⋯」
「你這傢伙,應該還沒有反悔吧?」
「沒有的話,就和我簽契約,之後⋯⋯也帶著我,一起去旅行吧。」

夏末的微風吹過,深淺不一的紫色髮絲凌亂地飛散著,襯托出那張笑得靦腆的臉龐。
一字一句裡的難為情像是有著渲染力,簓聽著對方的話,感覺雙頰亦跟著發燙。

夏天還沒有過去呀。

 

 

 

後來,城牆內外再也沒有人見過賢者大人。
大大小小的傳聞流竄著,有的人說他是好人,有的人說他是壞人。
市集依舊熱鬧、城堡內的人們依舊杯酒交碰,茶餘飯後間,歡談著這裡曾住了一位有趣的賢者。
貧民區的人們依舊困苦,不同的是,開始出現固定將食物和衣物分送給他們的善良人士,每當有人問起,他們會笑著說,都是賢者大人的功勞。

 

「所以說,簓大人果然是徹頭徹尾的大善人呀。」
「所以說,這種事一般不會自己說吧?」

下午四點鐘,南方的天空出現一隻巨型鳥人,正朝著東方飛去。
鳥人的背上攀著一名人類,遠遠地看,就像扛著一只鮮豔的大布袋。

「話說,你為什麼在我背上?」
「我不會飛呀。」
「不啊,簽訂契約後可以共享能力,你應該會飛了吧?」
「我不會飛呀。」
「所以我說⋯⋯」
魔法師握著法杖,雙手環住鳥人的脖頸,雙腿更是直接勾在對方腰間。
「可是我喜歡窩在盧笙的背上嘛,很舒服呀。」
「你給我下去!!!」

簓騰出一隻手壓著帽子,上頭插著的紫色羽毛隨風飛著,卻牢牢地固定在帽子上。
盧笙大聲吐槽,胸前掛上的鏈子同樣被風吹得亂跑,戒指形狀的墜子卻很好地勾著。
他見簓笑得一臉開心,向後方撇過頭。
「怎麼?」
「沒事,嘿嘿。」

兩道身影乘著風飛向更高的天空,白膠木簓縮了縮身子,雙臂間的溫度令他安心。
他最後看了一眼城堡外圍的森林,瞇起眼笑,揮了揮手。

這個世界有我們相遇的森林。
你有著美麗的紫色羽毛。
而我有你。

今後,旅程也會一直持續下去。

 

 

——《森林、紫色羽毛、和你》fin.

 

 

完結啦!!感謝看到這邊的你☆

人生第一次寫了這麼長的中篇(全文約3.3萬字)

沒有想到一個念頭後開始寫,完結就已經是兩個月後的事了⋯⋯

真的很喜歡大阪小情侶,喜歡他們的默契和一切反差的性格,希望有在奇幻AU中好好地詮釋出他們的好。

有什麼感想都可以在下面留言(´▽`)也可以在留言板告訴我感想!

それじゃ、また今度ねーー

 

2021.10.27 幻月x雨戀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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