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設定
※時間點為無限市(Infinity)時期
※SM（法伊女王）慎入
每日，以身體下棋的日常疲憊了早已承受過多傷害而分崩離析的旅人們。
無止境地戰鬥總讓黑鋼和法伊想起在夜魔國的日夜，然而，現在甚至比當時更糟一些。
少年帶走了魔法師的眼睛，魔法師下定決心地渴望死去，卻硬生生被那個忍者留了下來。
硬生生，就像在法伊與死神的會面中刷了他兩個耳光，再把人拖回陽間一般。
「喝吧。」
沉重的聲音使得法伊抬頭，被挖去的右眼罩上了眼罩，那原本是屬於「小狼」的東西。
在屬於本體的少年取回右眼後，四位曾經緊密的旅人，關係性隨之破碎。
懶得再以虛偽的笑容帶過一切的法伊，毫不掩飾地掛上不信任以及充滿距離感的眼神，溫和的藍色眼眸此時化為刀鋒般的金，直勾勾地瞪視眼前的忍者，像在他脖子上架了把長刃。
「如果我說不要呢？」
自己早該是已死之人，既然眼前的人逼迫自己活下去，就來看看他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吧。
黑鋼的眼底，躺著看似凶狠卻不改一貫的直率，他斜眼看向坐在大紅色絨布製成的沙發長椅上，眼中不帶一絲虛偽鄙視著自己的法伊。
「……你要怎樣才肯喝？」
他深深明白，此時並不是談論自尊的時刻。因為希望魔法師活下去的是他、對魔女許願的是他，決心要守護這個人到底的，也是他。
看著眼前的人帶著戲謔和嘲諷地哼出一抹微笑，那雙屬於吸血鬼的金色眸子中盡是試探。
「那就要看你的誠意到哪了，黑鋼。」
乾脆地瞇起眼笑，像是要遮去眼神裡可能流露的一絲猶豫，法伊扯下掛在頸子上的領巾。
因為那神情看得黑鋼刺眼。
那雙彷彿在狂妄地笑著、嘶吼地咆哮又將他拉入深淵、充斥著晦暗的眼眸。
就像說著「你以為你能救得了我嗎」，一邊又以那瀕臨崩潰邊緣的姿態盡全力去微笑、服侍著他口中那位「唯一的公主」。
一切都令黑鋼感到無法釋懷，白話一點就是不爽，胸口處附近前所未有地悶痛，那悶此刻正持續試圖腐蝕他不斷追求強大、只為保護重要事物的內心。
伸手，如易碎物般輕輕碰觸那隻纖細的足，被布矇住雙眼的黑鋼並沒有感到任何慌張，即使看不見，他也能夠透過「氣息」感知身邊的一切。
這件事，那個魔法師應該也知道才對，那麼矇住自己雙眼的原因就只剩下一個了。
那傢伙不希望看到我的眼神，或是不希望自己的眼神被看到。
膽小鬼永遠都只會逃避。
他單膝跪地，輕輕以唇瓣觸碰魔法師的足背，感受到微微一震，已卸下防備的裸足細嫩又脆弱，令人想一口咬下。
那吻一路沿著腳踝的輪廓上移，經過小腿肚時黑鋼微微吐息，但這次那人毫無反應。
法伊微微一笑，彷彿擋下了敵人的一記猛攻，他抽回腿，在黑鋼試圖起身時朝那腹部猛地一踢。看著眼前的人向後踉蹌了幾步，即使知道他是故意被踢中的，也令法伊揚起滿意的笑容。
不，就因為知道是故意的，才如此令人愉悅。
忍者彎下腰，手輕摀著被踹了一腳的肚子，布掩住的雙眼似乎瞅著魔法師。
法伊幾乎可以看見那雙帶著一絲困惑與些微不滿的眼神，他陶醉於這樣的臣服，纖細的手臂舉起，末端的指撫上忍者的頰。
「你要怎麼做呢，黑鋼？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魔法師輕柔如往常的語調響起，如今卻添上色雷斯國的冰天雪地。
忍者依舊沒有出聲回應，他知道現在的自己不管說什麼都無法真正傳達給魔法師。
「既然不想要我碰你，那就隨你高興吧。」
很快地脫去黑色大衣以及緊附在身上的坦克背心，赤裸上身的黑鋼像是準備赴死的受刑人。
這樣的舉動當然是源自於信任，而這份信任於魔法師而言在眼前的當下卻是非碾碎不可。
非斬斷不可，應當斬斷才是正確的，然而他卻下不了手。
既然下不了手，好好玩弄這份信任，也許多少能降低一些罪惡感。
法伊纖細的手指撫上黑鋼的頸子，一路下滑，經過結實的胸膛、腹肌，再從下腹側繞一個彎上滑，再次撫過那任誰看了都將稱讚的體態。不知何時自袖口抽出了一條紅色緞帶，魔法師像是為洋娃娃妝扮似地輕輕將絲帶纏繞上忍者的頸部。
「過來。」
輕薄的語氣隨著上扯的力道揚起，黑鋼像是被套上了項圈，身子隨著頭頸被拉扯而不得不跟著站起，整個人被扯到了法伊正依著的床上。他吃痛地嘖了一聲。
自跟著魔法師走入房間那刻起，忍者就明白自己沒有了回頭路。接下來，看看是先服侍那位魔法師到對方滿意為止，亦或自己會先沉不住氣抓狂。
哼，有趣，我就奉陪到底。
感受到欺壓至身上的氣息，黑鋼不住嘴角上揚，未被束縛的手下拉眼前之人的大衣，粗暴地吻上一對雙唇，儘管一開始無法清楚對準，卻在那柔軟的臉頰摩挲幾次後最終找到了有些乾裂的嘴唇。
將軍。
然而，在反應過來之前，血腥味便佈滿了口中，逼得黑鋼不得不扭過頭脫離那吻，暗紅色的鮮血自嘴角溢出，隨地心引力滑至下顎。他咬著牙哼了一聲。
「真是不乖啊，黑鋼，看來不先讓你安份點不行。」
法伊舔過嘴角殘餘的血，金色的眸子更加銳利，纖細手指前端的指甲瞬間變得尖銳細長，它們此時正抵著黑鋼那屬於人類的脆弱身子，而那隻手一揮，心臟附近的胸口處被輕易地劃出一條血痕，汩汩地流出人類如此脆弱的證明。
收起象徵吸血鬼的長指甲，魔法師拉扯緞帶使忍者被迫坐起身，接著輕輕解開纏繞著那脖頸的束縛，張口，咬下。
「唔……！」
沒能忍住的呻吟衝出口，黑鋼倒抽一口氣，雙手舉起碰觸法伊的肩，似乎本能地想阻止眼前的人，卻在深呼吸幾次後握緊拳頭，將雙手壓入柔軟的床單中。
頸部被柔嫩的雙唇緊緊吸附、太過鋒利的牙貪婪地汲取自己的鮮血，黑鋼彷彿能夠感受到頸動脈的血如水柱般湧出，消逝在吸血鬼的口中。那只黑色的皮眼罩摩擦著他的臉頰，似是最後一道讓忍者回想起眼前的人是魔法師的理智。
直至人類的身子反射性地開始顫抖，法伊的雙手按住黑鋼的手臂，此時後者的力氣竟比不過前者，缺氧的暈眩感及未見光明的視線最終使黑鋼感受到一絲不安，冷汗淌滿了全身，他喘著粗氣想要阻止眼前之人，卻早已失去良機。
鋒利的牙離開了脆弱的皮膚，到底還是身為人類的忍者一陣暈眩，向後倒進了純白的床鋪中。殘存的意識雖還能讓他不至於昏過去，但也就僅此。
所以，在感受到下身的金屬腰帶被斬裂時，黑鋼能做的僅有「感受」。
「在瀕臨死亡的時候，這裡竟然這麼精神，你這是……變態吧？黑鋼。」
毫不掩飾輕蔑的語氣響起，那聲音與方才比起似乎多了幾分清晰。
是他的血潤了他的喉。
黑鋼沒有，或是沒有力氣否認。幾秒鐘前，血味和那人身上的味道交織混雜，近距離衝入鼻腔，竟讓近乎昏厥的自己身子起了反應。
完全處於劣勢的忍者被魔法師壓在身下，視線依然沒有獲得光明，黑鋼重新閉起眼睛，試圖找回冷靜與哪怕多一點的理智也好。
「哈啊……！等……！」
卻在下定決心的瞬間，感受到聳立的性器被濡濕的口腔包覆，濕潤的舌身舔弄著根部及頭部的交界，使黑鋼一時之間全身發顫。
「你……」
尚未反應過來前，那張口離開了他的下身，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緊縮的包覆感。
「唔……！」
此時僅能發出單詞的忍者，只得任由魔法師緊繃而柔軟的身子緩緩下墜，而自己羞恥地挺立著的性器就那樣輕易地進入了對方。
法伊的身子微微前傾，他低頭望著黑鋼眼睛上矇著的領巾，慶幸自己沒有因為任何微不足道的理由拿掉它，而讓眼前的忍者有機會看見自己現在的表情。
「哈……哈哈，感覺如何？舒服嗎？黑鋼。」
一個字一個音節，尤其當那熟悉卻又最陌生的名字滑過舌尖時，法伊總忍不住三番兩次地咀嚼，最終再依依不捨地喊出。一次又一次，建構那道透過名字築起、保護好自己同時把對方拒於千里之外的牆。
縱使身體如此親近又如何？只要心不在同一處，再親密也是徒勞。
提起纖細的身子，接著再次沉下身。只見滿身大汗的忍者一次次低沉地呻吟，粗重地喘著氣，就快耽溺於慾望中的樣子令魔法師滿意地勾起嘴角，此時晦暗的眼眸下不知何時浮出一層紅暈。
享受著那個人新鮮的表情同時，自己也不知不覺沉淪於此時扭曲的快感中了。
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擺動進出，支配感盈滿魔法師的全身，同快感一起令他渾身的細胞愉悅地跳動，黑色的皮眼罩隨著搖動鬆脫滑下，落至黑鋼的臉頰旁。
魔法師虛無縹緲地望著眼前的人，伸出手，於擺動中胡亂抓住方才解開的紅色緞帶，再次纏繞住忍者的頸子，繞了個圈的兩頭緞帶交叉地置於白皙的手掌中，他收起笑容，於加快下身速度同時，雙手毫不收力地向兩邊扯緊。
那高挺鼻樑下的口張開。
剎那間，瀕死的痛苦叫聲，劃破了幾秒前僅剩規律地呻吟及淫靡水聲的空間。
與此同時，那纖細的人影不慌不忙地輕俯下身，在用出最後一絲生命吼叫著的唇上，印上了溫柔的一吻。
赤裸著上身、身體佈滿了精液及血的忍者毫無懸念地於潔白無瑕的床上昏過去。
快感造成的衝擊使法伊施加的力道無法致眼前的人於死地，而這也在他預料之內。
活下去。
那個瞬間，伴隨著痛苦的吼叫，魔法師亦讀懂了忍者的嘴型，如此近距離下，想躲也無法躲開，那聲帶著氣音的強烈願望，輕易地貫穿築起的心牆，直入他的心底，一瞬間動搖了他的決心。
但，也就僅只一瞬間。
輕輕解開領巾，望著那張再無防備的睡臉，法伊再次垂下眼，佈滿了黑暗的瞳孔混濁了清澈的藍眸，他細白的指輕輕劃過黑鋼臉龐的輪廓，接著移開視線，轉過身背對床上的身影。
「抱歉呢。」
還是沒辦法原諒你。
不能夠原諒啊。
不過，在約定的時刻到來前，就暫且為了你活下去吧。
fin.
有點長的後記
無限市的故事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章節，法伊從剛開始對黑鋼的不在乎，只是有種譁眾取寵的感覺（所以要說兩人一開始就對彼此有好感什麼的，不可能，因為他們根本不在乎對方），到後來（夜魔國前後）發現這位忍者觀察力太過入微到自己有些困擾，但他放任那樣的觀察力以及同樣放任自己對於對方的依賴持續增長，直到（東京篇）發現自己對於對方而言已是犧牲性命的一部分也要去拯救的人，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所以拚了命地抽離，想要把對方推得越遠越好，一方面由於為了實現願望可能需要殺掉黑鋼所以不能和他走得太近，一方面可能也包括了不想帶給對方不幸，但我想前者的成分是比較多的。對我來說法伊就是每晚都會從噩夢中驚醒一次的人，他無時無刻不讓自己背負著選擇了自己而不是另一個雙胞胎的愧疚，即使平時可以假裝忘記，但怎麼可能忘得了呢。
說實話，在無限市看見那個因為明白眼前的小櫻是複製人而不斷想傳達「現在的妳是我唯一的公主，是妳而非本體小櫻」這件事給複製人小櫻的法伊，是如此痛苦而溫柔到令人心疼甚至心碎的地步。
他再也不會露出以前虛假的笑容了，在無限市裡，對黑鋼那種毫無虛偽的不信任與不理會完全表現了黑鋼在法伊眼中就是「無知」，老娘現在在辦正事，你可以滾遠一點嗎？的感覺。但是又礙於吸血鬼的身份一定得吸對方的血，結果就變成每到這時就會想起是對方讓自己活下去而抱著一種遷怒以及責怪的心情，然後就誕生這篇文了。
人生第一次寫華麗的SM篇章成就達成(1/1)
感謝看完此篇的你。
2019.08.28 幻月x雨戀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