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設有,過去捏造有
※左馬刻中心無cp,偏意識流
※碧棺兄妹貫穿主軸,有新生MCD、MTC
咚。
金屬菜刀落在砧板上的清脆聲響吵醒了他。
左馬刻眨了眨眼,感覺不怎麼真實地抓了抓散亂的頭髮,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循著一下下規律的敲擊聲響,從廚房的牆邊探出了頭。
「合歡?在做什麼?」
「啊、哥哥。」
轉過頭的女孩純白色的髮絲落在肩頭,針織毛衣外頭穿著鵝黃色尼龍圍裙,她丟了個笑容給左馬刻,又回過身繼續忙碌。「切檸檬,總覺得可以做些甜點或是果汁什麼的。」
「哦——?」
紅眸的視線停在一旁正躺在流理台上、一顆顆對半切開的檸檬。「我也來幫忙?」
「不用啦,哥哥前幾天工作很累吧?」
女孩又回過頭,與他對視的紅色大眼睛裡頭有光。「再去房間躺一下,我很快就弄好了!」左馬刻總有種對方手中的利器下一秒就會割傷手指的錯覺,於是他簡單應了一聲,便匆匆離開廚房。
直到當晚,當合歡自冰箱內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檸檬蛋糕,還順帶叫上了當時陪著左馬刻打天下的三名隊友,今日的主角才想起了什麼。
「「生日快樂!!」」
空却頂著豪邁的動作,將手中的拉砲用力一拉,五彩繽紛的彩帶落在左馬刻頭上;一郎正忙著把超商買來的零食可樂張羅給大夥;簓看上去很是高興,邊拍著手哼著不成調的怪曲,隨後嘻嘻笑笑地幫忙把左馬刻頭上的彩帶拍下。
到底是拍下(取る)還是拍下(撮る)呢?
搞笑藝人的笑話獲得了三道不友善、一道無奈笑著的視線、以及一記拳頭。
檸檬蛋糕上放了幾片切成扇形的檸檬片,四周擠上好幾朵奶油花,蠟燭上寫著某種代表年少的數字,零食包散落在桌子和地面,上頭的燈光亮著微黃,合歡總說黃燈比起白燈更有家的感覺,左馬刻本人倒是直到那天,才有些明白合歡的意思。
在那之前,只要有合歡在的地方就是家,他是那麼想的。
左馬刻曾以為自己是太陽,在他與合歡組成的這個小單位的家庭裡,他悉心守護著那朵總笑得像是夏天的向日葵,或許為著重要的人犧牲了許多他壓根沒思考過的夢想,或者在外頭幹盡了沒怎麼天理的事,但只要在這個家,他就必須是照耀著那朵向日葵的太陽。
後來他發現,合歡才是太陽,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大概在TDD解散後沒過幾天,他便被迫在空無一人的家中認知到了這件殘酷的事實。
從今而後他左馬刻的天空裡沒了太陽,他成了活在黑夜中匍伏前行的鬼。
對一郎「無法原諒」的復仇感,倒也沒讓他失心瘋,畢竟失去或者分離,於他碧棺左馬刻而言不過就是從小到大一次又一次面對的爛課題,早已撼動不了那座孤獨的山。
美好和苦澀全都收進菸裡,他張口咬住,再從口腔呼出一口冬日的白煙。
直到那顆曾經溫暖了他的太陽出現,面上卻帶著毫無遮掩的鄙視以及厭惡,左馬刻才又一次地想起他生存下去的意義。
想起、然後崩塌。
裡頭早已隨著時間一層層潰爛的山終於應聲倒塌,他的嘴裡喃喃唸著對方的名字,用著最深情、最守護著摯愛的口吻,卻以最絕望和最痛苦的聲音吐出。
然後怎麼了?
在被純粹的黑掩埋的空間,似乎有一道不怎麼刺眼的光透了進來,伸進了兩隻手,一隻戴著鮮豔的紅手套、一隻戴著黑色露指手套,兩隻手堅定地抓住自己,用著無法理解的極大氣力將他拖出了黑暗。
他一直都在黑暗裡的,左馬刻愣在原地。在黑暗裡的人不該永遠承受孤獨嗎?
他們說好一起去地獄的,可是地獄原來有些溫度嗎?
橫濱的王者忍不住笑了出來,癱軟的雙手終於再次抓起麥克風。
「怎麼?」
亮黃色的封鎖線反彈了警車車頂晃動的燈光,刺入左馬刻眼中,他皺著眉,視線本能性地瞥向一旁,叼在口中的菸燒去了一半,煙灰碎落在白色阿羅哈衫的骷髏。他抬起眼,對上迎面而來的聲源。
銃兔自封鎖線另一頭走來,嘴裡同樣咬著菸,似笑非笑地觀察佇立在原地發呆的隊長。「有心事?」
左馬刻對這毫無關心之意的溫暖語言打了個冷顫,像被逗樂般扯起笑容。
「怎麼可能。」
「是嗎?那好,我們出發吧。」
「啊?要去哪?」
「你閉嘴跟上就是了。」
深色轎車在黑暗中顯得更為隱蔽,左馬刻如往常一樣爬入轎車的副駕駛座,一坐定位,後座忽然伸出一雙手,不知是什麼材質的聲響相互碰撞,一條長至胸下的項鍊淅瀝嘩啦地落在左馬刻肩頭,緊接著頭頂被壓上金屬材質的某種東西。
還想大聲質問現在是怎樣的主角似乎搞不清狀況,滑入駕駛座的銃兔在與對方對視一秒後,將手中的物品迅速拆開,一副墨鏡安上了左馬刻的眼前,不良警官盯著墨鏡上方浮誇又粉嫩的慶祝字樣、掛上各式裝飾的項鍊、和隊長頭上的金屬皇冠,沒能忍住揚起的嘴角,插入鑰匙孔的手好幾次沒能精準對上。
「你就維持這樣吧,本日壽星。」
「生日快樂,左馬刻。」
理鶯低沉的嗓音自後方傳來,才讓左馬刻打消了自己會被滅口的念頭,他一臉不可置信,在「哈?」的抱怨發語詞尚未出口前,便被銃兔搖搖晃晃地載入理鶯的森林。
一下車,後座的理鶯繞至左馬刻身旁,二話不說將早已準備好的外套披上對方僅穿著襯衫的身子,隨後迅速地將落在兩旁搖晃的袖子抓起,於左馬刻胸前打了好幾個結。
「喂,理鶯,這是怎樣!」被綁成壽司的左馬刻不滿地開口。
「呣,現在天氣很冷,要是著涼就不好了。」
「開什麼玩笑!快解開——」
「好的,要拍囉!」
「哈啊?」
不知何時,銃兔拿起手機按下快門,理鶯接獲指示,連忙扶正左馬刻頭上歪掉的皇冠,另一手下意識地比出橫濱手勢。
連續拍攝的功能沒錯過左馬刻任何一個精彩的表情,銃兔接著將相機轉為自拍模式,又按了好幾張,才滿意地收起手機。
「結果還是忘記自己的生日啦,左馬刻大人。」
「啊?那種事怎樣都好吧?」
「去年說了一起過的,小官認為毀約是不好的行為,左馬刻。」
「嗚呃⋯⋯」
似乎是有這麼一個約定吧。面對理鶯認真的眼神,他一時不曉得該如何反駁。
左馬刻對於自己的生日實在是沒什麼興趣,記得過去的某一年還想著,出生在這樣混帳的世界有什麼好慶祝的,不過爛命一條。慶祝什麼的只是苦中作樂,這種奢華的儀式感僅是留給那些擁有金燦歲月的人罷了。
不過,這樣啊。
在那個人、那些人都離開之後,還是有人會記得他的生日的。
不再受洗腦的合歡,曾經只照耀著他的太陽,眼神堅定地對自己說,那是她的選擇。
那他呢?
在假裝瀟灑的分別結束後,還是得回過頭好好面對自己。
既然已經不是獨自一人,冰冰冷冷的黑夜也不再值得任何恐懼了吧。
「本大爺是沒什麼興趣,要慶祝的話你們爽就好。」
「哦呀?這是害羞嗎?」
「少囉唆。」
「對夥伴們坦率是很好的事。」
「啊啊都給我閉嘴!!」
十一月的寒風在森林裡呼嘯,散亂的白髮哇啦哇啦地在左馬刻頭上叫囂,他扭過頭,像是怕被隊友看見表情般,近乎逃跑似地踏上那條早已走過不下百次的森林小徑。
遠遠地望去,在橫濱森林另一頭,有道細細小小的光。
橙黃色火焰燃燒著木柴,上頭架了鍋子,滾著熱湯,火堆旁插了幾隻烤魚和不明生物。
酒瓶相碰以及互相推託的高低嗓音一波又一波傳出森林。
果然,還是黃燈更有家的感覺啊。
fin.
又一年的極限趕文xDD
今年參加了豆子舉辦的【七彩左馬刻】企劃,擔任【黃色】的部分
這次採用比較偏意識流的寫法,希望不嫌棄qwq
第二年了也再次祝左馬刻生日快樂!
有興趣也能看看我去年寫的生日賀文《pocky DAY!!》
2021.11.11 幻月x雨戀蝶